一个不承认他为成见所支配的人,将看不到成见的光芒所显示的东西
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提出的关于成见问题的命题。在《真理与方法》一书中他指出,构成我们存在的与其说是自觉的判断,还不如说是我们的成见。他在后期的一篇论文中概括道: “我使用[“成见”这一词]的目的是要恢复成见这个词的本来面貌。这是一个带积极意味的概念,但是法国和英国的启蒙运动改变了这个词在语言用法上的肯定意味。我们可以发现成见这个概念开始时并没有我们后来那种意义.成见不一定是不公正的,错误的,因而也井非一定会歪曲真理。事实上,按照成见一词的字面原义(即作出判断之前的见解),我们存在的历史性必然意味成见构成了我们整个体验能力的最初的方向性。成见就是我们对于世界的开放性的倾向.”(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解释问题的普遍性”,1976年,第9页)“一个不承认他为成见所支配的人,将看不到成见的光芒所显示的东西。”(《真理与方法》,第324页)伽达默尔这段话非常透彻地论述了他对成见总的看法。它揭示了为什么我们事实上处在被抛弃状态,而在生存中则是谋划的.启蒙运动以成见反对成见,把成见看成“虚妄的判断”.他们认为成见源于权威.启蒙运动总的倾向是不接受任何权威,而以理性来决定一切。权威似乎总是意味着盲从和崇拜。伽达默尔认为,一切权威的最终根源恰恰是理性,盲从不是权威的本质。伽达默尔继承了海德格尔的成见是理解的前结构,即它是传统制约人们存在和理解的历史性因素的思想,认为成见是我们据以经验某事的条件。没有成见理解就不能发生。这就是成见本质的价值所在。因此,问题不是要抛弃成见,而是要决定什么是真成见或合理的成见,什么是错误的成见。成见有可能是错的,但也有正确的,能适当地形成我们对事物的态度。“成见”代表着历史传统所规定的理解的构架和轨道,构成理解的眼界,它还是形成新理解、新传统的基本条件。
总之,伽达默尔接受了海德格尔的观点,并把它们明确地颇有启发性地表达出来,形成了完整的概念。同时他纠正了西方语言中的一个重要语义偏向。伽达默尔强调任不能完全摆脱成见,这无疑是正确的,但这并不等于说人们必然完全受传统和成见的支配。显然伽达默尔对于人的历史主动性,缺乏足够的估计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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